急於求成的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為了兌現俄烏止戰承諾,一邊向俄國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示好,一邊貶斥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和談協議淪為一樁交易。經濟學人指,美方籌碼在握,卻未看清普丁的虛張聲勢,讓本已屈居劣勢的俄羅斯,硬生生扳回一城。
2 月 18 日,美俄召開首輪終戰談判,著手畫出停火大餅,烏克蘭身為事主,卻連個席次都無。目前尚未敲定協議內容,但事態卻朝著有利俄國的一方傾斜,烏國無望加入北約(NATO),失土恐難奪回,連安全保證都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川普卻一味歸咎澤倫斯基,更呼應俄方對澤倫斯基執政合法性的質疑,稱其支持率低迷,不舉行大選實為「獨裁者」云云,而這正遂了普丁的心意。澤倫斯基也不忍受辱,反批川普深陷「假訊息泡泡」之中。根據一名前外交官,川普從來不喜歡澤倫斯基,認為他「很難搞」。促烏舉行大選之舉,不過是為了擺脫澤倫斯基。
隨著二人益發上火,經濟學人點評,普丁的算計即將得逞。他就像撲克牌玩家,明明一手爛牌(經濟、軍力苦苦撐持),卻一副自信強大的做派,藉此騙過牌桌上的對手,利用川普的沒耐性、易奉承、好拿捏,爭取最大利益。
軍事上,俄國的耗損令人咋舌。蘇聯時期建造的 7,300 輛坦克,半數已毀,剩餘的僅 500 輛還能快速修復。去年俄軍失去的火炮系統數量,是前兩年的兩倍。徵募合約士兵的代價愈來愈高。大規模動員伴隨政治風險。民意也清楚吶喊:俄人不想再戰。
經濟上,俄國雖因央行的專業操作、高商品價格、財政刺激,而能抵擋國際的制裁,但將資源傾注於軍力的結果,卻是將通膨推升至二位數之譜。基準利率來到 21%,創 20 年最高。勞動力長期匱乏。儘管經濟數據可信度有待商榷,路透取得的一份外流央行報告指,俄國可能陷入衰退。
西方本可利用這些弱點作為談判籌碼,就算無法提供烏克蘭強而有力的安全保障,至少可維持制裁力度,讓俄國不敢輕舉妄動。沒承想,遇上急功近利的川普,三年來施壓俄國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諸東流。
川普希冀停止殺戮的心,並沒有錯。倘若停戰能讓烏克蘭得以重建,促使歐洲提高國防支出,對俄國搖搖欲墜經濟的維持一定程度的制裁,或許可以擊潰普丁的野心。
然而,從不放棄摧毀歐美防禦陣線的普丁,深信自己比烏克蘭能熬,能誘使川普促成有利俄國重新融入世界經濟的協議,讓烏克蘭淪為分裂的半失敗國家(semi-failing state 國家處於半失靈狀態),更能讓歐洲因驚嚇過度,而忘了如何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