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近期爆發麻疹群聚,疫情更創下 5 年新高,引發民眾和醫界關注。但麻疹可怕之處竟不只是會併發中耳炎、肺炎或腦炎,而是會造成「免疫失憶」,也就是身體的免疫紀錄檔會被刪掉,影響可能持續數月到數年,不容小覷。
基因醫師張家銘表示,大家對麻疹的印象應該就是「發燒」「紅疹」「傳染力很強」,但其實麻疹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副作用——免疫失憶(immune amnesia),這會將大家辛苦建立的免疫抵抗力消除掉。這種隱形影響,可能在患者康復後幾年內,仍悄悄地削弱健康。
人體內的免疫系統裡有一個「記憶檔案庫」,記錄著過去接觸過的病原體。當這些病原體再次來襲時,免疫系統就能迅速辨認並發動攻擊。但根據哈佛大學 2019 年 10 月 31 日發表在《科學》(Science)雜誌的研究,麻疹病毒就像一種「免疫系統的電腦病毒」,專門刪除體內的免疫記憶。研究人員研究測量了曾感染麻疹的孩子體內抗體數量,發現有 11%至 73%的不同抗體遭到消滅。
而這些抗體原本是用來保護大家免受其他病毒和細菌感染的,像流感、水痘、肺炎、疱疹這些「老敵人」。但是,感染麻疹後,免疫系統變得遲鈍,甚至完全忘記這些敵人。
如果一個人在感染麻疹前,有 100 種針對水痘病毒的抗體,那麼感染後可能只剩下 50 種,對水痘的防禦力也跟著減半。如果失去的是特別重要的「中和抗體」,那麼再次感染的風險就會更高。
從更長遠的威脅來談,免疫失憶的影響不只是短短幾天,恐持續長達 2 至 3 年。研究人員發現,感染麻疹的孩子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逐漸恢復丟失的免疫記憶。對於那些營養不良或免疫系統本來就比較弱的孩子來說,情況更糟,可能不只是一次感染,而是壓垮健康的最後一根稻草。
張家銘提醒,麻疹看起來只是一場急性疾病,但它的潛在影響遠比大家想像的要深遠。當大家或家人的小孩得了麻疹,兩年後又因為肺炎住院時,大家可能不會聯想到這兩件事有關聯。但實際上,麻疹可能就是那場健康風暴的起點。它摧毀了免疫記憶,讓身體對其他疾病敞開大門,這些後果需要很長時間才能修復。
張家銘醫師呼籲,想要預防麻疹其實很簡單,就是接種疫苗。麻疹疫苗不僅能防止大家感染麻疹,還能避免免疫系統的破壞,保護大家對抗其他疾病的能力。此外,可以適量補充維生素A,它能幫助免疫系統恢復,減少麻疹的併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