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總統兼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Donald Trump),在他第三次連續參選總統選情膠著之際,造勢活動中演說仍愛意識流。對手緊打川普「精神不穩」時,自己則聲稱他「迂迴行進」(the weave)的演說技法,看似不著邊際,實際上每一次都能回歸正題。支持者認為他不按搞演說,是川普的魅力之一,但批評家認為他有可能因此敗選。
據路透社報導,川普在離大選不到兩週之際,還在造勢活動中討論氫氣燃料電池車爆炸,哀嘆從石灰岩上去除噴漆有多難與讚嘆支持者特斯拉(Tesla)執行長馬斯克(Elon Musk),旗下公司發射的火箭返回地球時大體上完整。川普也抱怨美國副總統兼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Kamala Harris),沒有跟自己一樣拼命,讚譽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為一位兇悍的領導人,還罵美國前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是一位「混蛋」。
迂迴行進
川普的助理稱北卡羅來納州的造勢晚會聚焦經濟,不過那議題只是暖場用。在11月5日大選前最後關鍵數日中,部分政治評論家稱川普競選的方式,將使他流失選票給賀錦麗,而此大選可能是有史以來票數最接近的總統大選。據民調顯示,選情膠著到在數個關鍵搖擺州內,只要數千票就可以決定白宮人選。賀錦麗在競選最後衝刺不斷稱川普「精神不穩定」,她對使用此類詞彙描述川普日益自在,也不斷稱川普冗長不著邊際的演說,便是他不稱職的最佳證據。
川普捍衛自己「散彈槍式」(scattershot)的演說,稱他有時會「迂迴行進」,看似無目的漫遊卻會回歸原先出發點的方式。川普支持者也認為他無架構的演說,為他的賣點之一。川普競選團隊發言人史蒂文.張(Steven Cheung)對此表示:「川普個人獨到的迂迴行進法,是一個精湛的技法,重要故事與政治解釋交匯其中,它將幫助美國人告別賀錦麗過去4年失敗的政策。」
川普的造勢活動,總是有古怪的題外話。不過在大選日步步逼近時,川普似乎將所剩不多的時日,浪費在告訴他當總統時的故事,或討論已逝運動員私密處大小等題外話,演說內容隨著思路漫遊。川普在24日位於拉斯維加斯的造勢活動中說:「他們給了歐巴馬一個諾貝爾獎,他連自己怎麼得到都不知道,連現在還是不曉得。歐巴馬不過是當選了,他們就給他諾貝爾獎,我在更大選情也更瘋狂的選舉中得勝,但他們決定將諾貝爾獎給歐巴馬。」
雖然川普的每一個造勢活動不盡相同,他錯誤地稱民主黨執政短短的4年期間,將美國改造成反烏托邦國家的主張,是貫穿造勢活動的主題之一。他指控政治對手是「內奸」(enemy from within),在演說中穿插對年輕女性遭謀殺或強暴的生動描述、暴力幫派佔領小鎮的虛構故事還有已經被證明是虛構移民吃竊取寵物的故事。川普在亞利桑那州稱,美國如今已成為世界的垃圾桶。川普的助理稱,川普設定自己演說的步調,演說的長度也看他是否有盡興。他們不試著約束川普演說的方式,反倒將他置入如播客(Podcast )等場合,讓他不會被一連串的問題所困擾。
在全球最熱門播客節目喬羅根體驗(The Joe Rogan Experience)訪問中,川普聲稱火星上可能有生命存在,即使主持人羅根(Joe Rogan)指出探測器目前還未找到證據。川普還聲稱,風力發電機對鯨豚有不好的影響。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反駁,稱目前鯨豚死亡與離岸風力發電機之間,並無任何已知的關聯。川普稱,自己想要當一位鯨魚心理學家。
題外話
隨著能競選的時日不斷縮減,川普採用更匆忙的行程,上週在7個可能決定大選的搖擺州內,就舉辦了6場造勢活動。即使邊境與犯罪議題是造勢的主軸,川普還是找到時間講題外話。川普在喬治亞州杜魯斯(Duluth)於23日的造勢活動中,講了一大串他如何避免,因香檳與法國開打貿易戰的題外話,川普離題時間久到造勢現場的聽眾都開始離席。川普近期,也因與他將如何治國無關的新聞登頭條,像是他將一個造勢活動轉變成跳舞派對,在台上隨著自己最愛的歌曲搖擺將近40分鐘,與分享已逝高球界大老阿諾帕瑪(Arnold Palmer)私密處大小的謠言。
田納西州范德比大學(Vanderbilt University)政治學者和輿情專家吉爾(John Geer)指出,川普的造勢演說只為迎合鐵粉。他表示,川普認為即使自己演說的內容毫無章法,還是能贏得支持者的喜愛,如果川普想要爭取更多的支持者,他就不會漫無目的地一直說。川普在北卡羅來納州格林斯伯勒(Greensboro)的造勢活動中,於7,500名觀眾前的演說,便是川普選舉最後倒數策略的指標性範例。
在講完邊境議題與將製造業帶回美國後,川普抨擊賀錦麗當天沒有造勢,稱她軟弱。他讚美了習近平與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等政治強人,嘲笑了參與賀錦麗造勢活動的名人,稱他們「在自己眼中不是明星」之後開始離題,講述一個冗長的故事。他稱10月初與「很重要的人」講電話時,因電視上美國太空探索科技公司(SpaceX)火箭回歸地球的畫面分心。
川普演說時不斷以手示意,他說:「我看到這個20層樓高巨大管狀物體墜下,你知道的,火焰從中竄出,它本來是白色的,不過下墜時火箭升到數千度的高溫。他們稱幾千幾千的,所以火箭下來時必定飽受折磨。我看到這一個巨大管狀物掉下來,火焰不斷燃燒還四處爆炸。我驚呼:『天啊,這太可怕了。火箭將要墜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不確定,也許看到的只是一部電影。」
川普火箭回歸地球的題外話,讓他開始講將自己免除汽車貸款利息的計畫,與迴紋針發明比喻的題外話。川普說:「這非常的簡單,在129年前之類的時間有人發明迴紋針。他們發明迴紋針後,其他人仔細端詳後稱道:『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這一個發明?』」川普在那一刻,發現自己離題離得多離譜。川普吹噓:「我已經15分鐘沒有看讀稿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