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人士的奧運: 巴黎「帕運 (Paralympic Games)」盲人足球賽9月1日在艾菲爾鐵塔前開戰。有別於其他競賽,這項運動要求現場觀眾「沉默是金」,好讓視障選手能聽聲辨位;觀眾也只能在賽事暫停時爆出掌聲與歡呼,是一項很不同的體驗。
在這場巴黎帕運艾菲爾鐵塔前的比賽中,沉默是一切的關鍵。當地時間1日法國隊出戰中國隊開賽前幾分鐘,現場就開始用不同語言進行廣播,提醒觀眾發球後保持安靜;兩旁大型螢幕上,也打上了「噓」。
1萬2000名球迷在戰神廣場,其中多為法國觀眾。他們搭配艾菲爾鐵塔美景,高聲歡唱法國國歌,大聲為法國隊加油,巫巫茲拉的聲響在球場裡響起。然而一開球,全場立刻陷入宗教儀式般的寧靜,這就是「盲人足球」(Blind football)。
盲人足球由5人組成,包括1位守門員,是唯一視力健全且不用帶眼罩的球員(如下圖),其餘4位視障選手則需要戴上眼罩,以確保完全公平。
根據中央社,盲人足球和其他奧運或帕運的賽事不同,在競賽期間需要絕對的安靜。不過被要求安靜的是觀眾,賽場上倒是會發出各種聲音,因為球員間需要彼此對話才能跑動、攻防,相當考驗團隊合作與默契。此外,足球上也有響鈴,讓球員可以聽聲辨位。
守門員的工作除了擋下對方進球外,也需要給予在防守區的隊友指令,如「5公尺、前進、退後、右邊」等。
此外,還有2位指導員,一位在中場,另一位則在球門後方,在第一時間提供球員明確資訊。
法國隊其中一位守門員向巴黎人報(Le Parisien)表示,自己從沒在這麼多人面前比賽過。盲人足球向來並非主流運動,在里約帕運時約有6000名觀眾;法國隊在國內比賽時,觀眾最多也只有500人。
無法仰賴視力,球員的聽力變得和腳下功夫一樣重要,而且要聽的事物很多,包括指導員、守門員和教練指令、球上的鈴鐺,以及接近持球對手時必須發出的Voy警示聲等,好讓球員知道彼此在球場上的相對位置。
巴黎帕運盲人足球技術負責人賈宏傑(Rémi Garranger)的任務之一就是確保場地安靜,他告訴法媒,
「我們努力尋找教育觀眾的方式,因為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這項運動」。
若說看網球、高爾夫球等賽事時安靜是種習慣,那鴉雀無聲就是盲人足球的絕對必須。儘管帕運盲人足球場設在之前奧運沙灘排球比賽之上,保留的沙子能進一步吸收噪音,但對觀眾的賽前提醒仍非常關鍵。
每場比賽前,持票觀眾都會收到簡訊通知,邀請他們保持安靜,並遵守現場廣播及志工手舉「請安靜」標語。
賈宏傑說,從里約帕運的經驗中可發現,觀眾通常都打從心底支持運動員,且樂意配合,但最難的,是當球員有精彩表現時。
不像網球或其他運動,觀眾能發出讚嘆,這裡連「哇」的聲音都必須克制。無論再怎麼精彩,觀眾都必須忍住、保持沉默,直到球出界,觀眾席才會爆出歡呼、掌聲或歌聲,「控制情緒的順序,這是較難習慣的」。
觀眾皮耶(Pierre)向世界報(Le Monde)表示,「我們是足球迷,想了解這項運動。我們進場前還複習了一下規範,才不會完全搞不清狀況」。
另一位觀眾莫赫塔里(Mokhtar Mokhtari)對沉默的球場則坦言,
「當然是有點奇怪,畢竟這可是足球。但我們很快就理解原因,只要是球員需要,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賈宏傑強調,每段安靜時間不會太長,大約每1、2分鐘就會有鼓掌歡呼、加油高歌的機會。觀眾掌聲後會自動安靜,待發球綠燈亮後,球員才會發球,「不會讓觀眾感覺沮喪」。
他指出,盼能推廣這項運動,「若以後都有這麼多觀眾願意進場觀看盲人足球,球員也會越來越習慣環境噪音,未來或許就能在有噪音的狀況下踢球了」。
(同場加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