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政府補助電影不是秘密,但一般人可能會訝異,好萊塢鉅片的製作過程中,美國國防部其實握有極大話語權,以系統性的作業模式,與片商達成雙贏。
根據經濟學人,逾一世紀以來,五角大廈對影視娛樂業出力甚多,每年平均與140部電影、紀錄片、電視劇、遊戲節目等合作,提供道具與專業建議──前提是能對劇本「指手畫腳」。
例子不勝枚舉,如2023的奧斯卡金像獎,喜劇演員主持人Jimmy Kimmel跳傘進入會場、向《捍衛戰士:獨行俠》(Top Gun: Maverick)致敬的橋段,就有國防部的手筆。漫威(Marvel)、《變形金剛》(Transformers)、《玩命關頭》(Transformers)系列電影,也都有國防部支援。
欲尋求軍方協助的片商,可將劇本送至國防部影劇部門審查。美國陸海空三軍、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甚至太空軍,都有人手設在加州,可第一時間處理好萊塢的需求。
從衣著、臨時演員、資料畫面,到出動戰鬥直升機或航母,只要劇本符合上意,都不是問題。畢竟,誰能比軍方更專業?能在真實的軍事基地、戰艦上拍攝,誰願意花大錢造景(還不夠逼真)?於是,海軍超級大黃蜂戰鬥機(F/A-18F Super Hornet)每小時23,000美元(新台幣733,572元)的租金,也不算太昂貴,畢竟一架可是造價5,600萬美金。
軍方鼎力支援,當然不只是為了扶植電影工業。根據美國國防部的好萊塢主要聯絡人Glen Roberts,投資必有收穫,那就是有助招募兵員。《捍衛戰士》1986年首集與2022年續集電影上映之時,戲院外都設下了「天羅地網」,網羅被激起愛國之心的潛在兵士。
除了號召有志之士投入軍旅,國防部的另一目的是確保軍事訊息正確傳播,但有時不免會對限制了電影創作的自由度。的確,軍方才知水手的專業術語,這類腳本台詞修改無傷大雅,但電影的調性也必須政治正確,才能讓官員點頭。
比如,美軍不能呈現出貪汙或不人道的形象,美軍高階將領不能是反派,中國與俄國更不能滲透白宮。2023美國國防授權法修正案,也特別加上一條規定,那就是軍方不得資助向中國審查低頭的電影。
除了這些禁忌,要與軍方喬拍攝,也是製片的一大頭疼點。如,一個軍艦的鏡頭,得要所有指揮官及相關官員簽名才能批准。又,拍片期間若遇上軍事演習,好萊塢就得與軍事單位搶時間。
不過,隨著法國、約旦、阿拉伯聯合大公國軍方紛紛投入電影工業,以相對低廉的價格向片商招手,再加上AI影像技術日趨逼真,未來美國政府能否持續扮演這幕後大手的角色,還有得瞧。